老头一样的惊讶:“阿星?”
老板娘的店在三年前转让出去,她和一个男鬼结婚,搬到这里生活。
老板娘拉着失忆的阿星叙旧,给她翻出一个衣柜的衣服。
“都是道长之前在我这给你买的,你一直没有回来,所以我就给你留着。”
阿星对这位鬼姐姐印象很好,和她一起挑起衣服,可徐云书桎梏着她一只手,阿星行动很受限制。
“这……”老板娘看到他们紧握的手,瞥了眼徐云书,“道长,你让我和阿星单独说几句。”
徐云书不太同意。
老板娘呛骂:“你把她手都抓红了,懂不懂怜香惜玉,活该阿星忘了你。”&esp;又说:“你要怕她跑,我帮你看着她,你这么锁着人家是什么情况。”
徐云书低头,阿星腕上印着淡淡粉色指印,她买衣服太忘我,也没提这事。
“疼么?”他松一点。
阿星知他心思重,摇了摇头,又笑说:“但是,也挺不舒服的。”
她看着他,柔声道:“我不乱走,你松一会儿可以么?”
徐云书和她对视,不敢赌。
他那么不讲道理地将她束缚在身边,她定然有怨,徐云书怕阿星一不小心溜走。
可她腕上的指印时刻提醒着他过分的行为,他把她弄得很难受。
阿星晃了晃手:“我保证。”
徐云书缓慢又艰难地做着选择,最后还是一点点松指,他定定看着她:“阿星,我信你。”
老板娘把徐云书赶出房间,说要和阿星聊些小话。
徐云书不肯走远,就在门口站着,听着隐约传出的女声心才会安。
二鬼没有聊很久,再出来,徐云书还在原地,连一厘米都没挪动过。
“艳姐,下次我再来你家做客。”
“好啊,我随时欢迎。”
阿星叫石雕般的徐云书:“走了。”
徐云书紧跟上来,习惯性要牵她腕。
阿星手往上缩,指尖抓住了他的掌心。
“这样牵就不会痛。”
徐云书滞了滞。
她催促:“你牵不牵啊。”
徐云书缓缓回握,眼神瞄着阿星反应。
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模样,阿星心里莫名难受。
她想起上周的一件事。
最近,徐云书已经能连续保持三四小时的睡眠状态,她反倒因为白天休息太足而开始失眠。
那天夜里,睡不着的她便游荡到后院逗猫,正准备追那高傲的小猫,一个黑魆魆的鬼影跌跌撞撞朝她跑来。
阿星吓了一跳,本能想跑,徐云书疾步奔来抱住她。
阿星嗅到熟悉气味,安心松口气。
定睛一看,他穿着睡衣、赤着脚,泪流满面。
他以为她又不见了,以为那只是一场美丽的梦,梦醒后他又要心碎孤独地度过余生。
徐云书哭得像个孩子,眼泪一直流不停。
声音带着刚醒后的低迷,反复哽咽着叫她的名字。
胸前衣料被打湿,怀里人颤抖得令人心疼,阿星是只有血有肉的鬼,瞬间心软成水,摸着他的头哄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恢复平静。
比起初遇那晚,徐云书没那么瘦了,但他箍得太用力,身上一些凸出的骨头还是硌到了阿星。
阿星没挣。
几月的共处,阿星早已确定徐云书深爱她,甚而是无可救药的深爱。
他怕她离开,在道观四周都贴上了符,出门便要圈好她的腕,只是醒来找不到她,他就要濒临崩溃。
起初,阿星以为徐云书是喜欢囚禁的变态狂,她以欺负、打骂他为乐。
后来,阿星对他的印象改为温柔的病秧子,他身体不好,但脾气很好。
现在,阿星认清徐云书其实是只笨笨的小可怜虫,每天都要看星星,一日看不到就要死去。
所有人都说他们十分相爱,可残忍的是,她没有了记忆。阿星不知道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让他没有安全感到这个地步。
他们牵着手沿着鬼街慢慢走。
阿星用指腹调皮挠了挠那长满茧的手心,小可怜虫端着柔柔的笑意回望她。
这一瞬,阿星心里竟然酸酸的。
“喂,徐云书。”
徐云书侧耳倾听。
“要不我们也去领个证?”她轻描淡写地说。
徐云书瞬间顿住。
阿星给他分析:“你不是说我是你的老婆吗,但是我们之前又没有领证,现在刚好有空,可以去办一个。这一来呢,有契约为证,你不用老是担心我跑掉,然后半夜又睡不着。二来,我也可以自由一点,总不能我去哪你都要盯着吧。”
和她结婚,让她成为自己堂堂正正的妻子,徐云书想都不敢想。
阿星说出这诱人的提议,徐云书的心怦怦跳,当即要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