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栽长势欠佳,细心浇灌施肥带来的生命之火在他翻飞的衣摆下扑灭,但他却面带无辜,仿佛在说:我只是在施予恩泽。
“别再来了,你浇的水太毒了。”
黄严军倚在竹制躺椅上坦言。高启强风尘仆仆而来,像屈尊赶赴田里劳作的贵妇,几番忙活之后,衣衫汗湿,下蹲与起身时体味飘散,却是大雨打落枝叶的清新混杂了奢靡之香,藏不住他金贵的身份。
“那就让它们毒死吧。”
高启强笑起来像一阵和煦的暖风,眯起的双眼睁开时黑黢黢一片,内里恍如暗流汹涌。他仅是站着,眼睫震颤轻垂,就好似有雨降下,千百滴泪坠在他一路走来身后的墓碑上,坠不到他的心里。过去的二十年间,他用伪善铺筑道路,无所依托却视死如归地前往风暴眼,可他又惜命啊,报丧的鸟雀见了他,盘桓在上哀鸣几声便飞走了。
园艺围裙与手套工整叠放在椅背上,篱笆上的花向阳而生,它们的背面却是京海的阴雨连绵,当下的寂静只是在为即将到来的电闪雷鸣造势。高启强用手指搅乱了桌面的棋局,俯在黄严军耳边轻言细语:“但是黄老,可以再娇惯我一次吗?”
极恶之徒被追杀的箭锁定,躲进凡间,求救的姿态谦卑,却分不清是真情还是假意,他喃喃道:“唐小龙陪伴我多年,没了怪可惜的。”
回到朴素的独栋居所里,黄严军摘下高启强的眼镜,作为无声的开场白。掌控全局的衰老妓女面相慈悲,两颗黑瞳恶魔似的直勾勾盯向更老者,眼底翻腾着逝去之人最后瞥见的血浪。他的手掌似母亲般粗糙、妻子般柔软,套弄耄耋之人的性器就像把玩一根软化了的枯枝。
“很久没有以色侍人了吧?”
“黄老眼尖,确实很久了。”高启强直言,弯翘的眼尾纹带着妩媚,将矫揉造作锤炼得登峰造极。一股子驭夫之术早已融入血液,他的手活依然绝妙,用巧力攥揉柱身,手指挑逗地轻碾马眼。
高傲的淫妇厌恶一切不被他调动情欲的性器,即便手中救命恩人的肉棒尺寸尚可,但已然是块只剩排泄功能的软肉。他不露声色,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用气声对着黄严军的尿道口说道:“就算哥哥雄风不振,我也会伺候您的。”
随后,他张开了总是不留情面的嘴,两瓣肉唇轻轻含住冠头,勾人的唇珠被唾液濡湿得亮泽饱满,摩挲起了老男人的丑陋性器。他熟稔地动用口腔肌肉嗦成真空,如软体的活物般缠绕束缚着柱身,末了勾起舌尖,撩拨腥臊的尿道口。黄严军发出苍老的低喘,若换作壮年时期的自己,必不能招架这荡妇的奇技淫巧,估摸着早就丢盔弃甲惹人笑话。
老人仰躺在沙发靠背上,干枯手掌眷恋地抚摸高启强的肉脸,感受到掌心里的勃勃生机——比起老态龙钟的他,高启强脸颊上的老年斑仿佛为了模仿凡人而刻意生长,触摸到的皮肉不皱缩,反倒是软弹细嫩。
视线下移,多年养尊处优使高启强肉体丰盈,腰臀尽显富态肥美。漫长的征服与猎艳之旅竟成全了他的饕餮盛宴,敲骨吸髓换取的锦衣玉食是他的不老仙丹,他来者不拒,榨取阳精填补自身,吞食一切淫欲化为饲育母体的养料——否则哪有盛开半世纪都不会衰败的花?他的存在必定是离经叛道的蹊跷。
高启强腰身款摆,除了半褪的裤子以外衣冠楚楚,那汪极恶毒的女屄浸泡了满满花汁,垂坠的两片肥厚阴唇裹着男人死去的尊严,上下滑动,白软的臀肉沉甸甸摊开,在他扭摆的时候晃开臀波。他眼眸低垂,双唇微张,白雾与低吟从口中吐出,丰沛的水声搅得人耳根子麻痒。这等风韵犹存的妙人什么阳具没见识过,却还对着自己极尽谄媚,黄严军愈发觉得,这个老娼妇多半在心里唾弃他的废物男根。
寻常的妓女哪能有高启强的本领,他谈吐优雅圆滑世故,最会讨肥头大耳的权势男的欢心,偏偏又是承欢的母畜底子,要纯至纯,要媚极媚,与他缠绵是至高享受,与他交心却会坠入万丈深渊。
不能疼爱,不能怜惜。黄严军的手被他牵引,探向蚁后般浑圆的肉躯,肆意把玩高启强丰硕肥美的臀部、膨隆如怀胎五月的绵软肚皮,枯黄的手揉捏雪白面团似的肥肉,再拽着摇晃,仿佛在一次次用力的抓握中能挤出点肥水来。高启强年岁大了,没了过去无所畏惧的骚浪劲儿,面对他人的侮辱也总是摆出从容而淡漠的神情,他不羞不恼,只是慈爱地观望一切。
这么多年过去了,高启强深知男人都会跪伏于自己股间的雌穴,黄严军也不会是例外。
于是遮蔽京海半边天的妖物躺下了,如初生婴儿般双腿大开,中间的深粉花穴烂熟不堪,仅是磨了下屄肉,身经百战的产道就分泌出大量润滑的汁水,溪流般淌在沙发上。黄严军终于见识到了搅得京海天翻地覆的始作俑者和他最致命的武器,一个直接与间接吞食了无数人性命的毒穴,将奉承的、爱慕的、敌对的乃至无辜之人的情欲,都当作灌洗子宫的甘露,毫不留情地榨取殆尽。
最终我也将大厦倾颓吗?黄严军暗忖。
他用拳头握住疲软无力的性器,一同挤进了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