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他第一次觉得,得到陆夏川的身体也不是那么令人快乐。
祁也低头,没有再动作,低声道:“陆夏川,你睁开眼看看我。”
话音刚落便见陆夏川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
祁也的心重新升温,张了张嘴刚要说些什么。下一刻却见陆夏川猛烈咳嗽起来。
再接着,他眼前一红。
陆夏川突然弯腰喷出一口鲜血,血液溅起,沾了祁也一手。
“陆夏川!”祁也心中升起一阵恐惧,托住陆夏川身体的双手轻微颤抖。
他抱起咳血的人,顾不上余承的呼喊,迅速朝楼上跑去。
地下室外,书房中。
蒋韫成已经等候多时。
见到祁也这副狼狈模样时,他丝毫不感到吃惊,反而习以为常。
道:“医生已经安排好了。”
即便关了监控,他也知道,祁也如此小心眼之人定是要把陆夏川折腾一番。
只是他没想到,陆夏川能这么倔,全程下来一句求饶的话也不说。只紧紧咬着唇,反倒给自己气到吐血。
蒋家的医生是个年轻的oga,他似乎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惨烈的场面。先是怔了一下,才上手帮陆夏川检查身体。
好在这oga医术还算不错,给陆夏川喂下去几粒药后,便见人渐渐平稳呼吸,苍白的面色也逐渐红润了起来。
“蒋少爷,麻烦你们出去一下,我需要给他上药。”
祁也立在原地,语气生硬:“把药给我,我来上。”
那oga偷偷瞪他一眼,刚要开口便被蒋韫成拽了出去。
蒋韫成拖住他的胳膊,将人带到门外后,说道:“让他上吧,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别管他。那是他自己的老婆,他自己都不心疼,我们心疼什么。”
他的声音很大,像是故意说给祁也听得。
人都走后,祁也自觉关上门,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陆夏川躺在床上,冷漠地望着天花板:“离我远点,恶心。”
祁也将药放在床头,又道:“我知道你恨我。这是最后一次,我保证,真的。”
陆夏川侧头看着他,眼中平静的像是一滩死水,他自嘲般笑笑:“祁少爷有权有势,我一个瘸子,哪敢让祁少爷道歉?”
他越是平静,祁也心中便越是慌张。他怕,他真的很怕会因此失去陆夏川。
祁也往前凑了凑,在床边蹲下。他不敢看陆夏川的眼睛,于是低着头道:“陆夏川,你相信我,从今以后我一定好好对你。”
他突然摸向自己的口袋,从中摸出四朵压碎的茉莉花来。
祁也将茉莉花放到陆夏川枕边,在床边跪下,无比认真道:“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对着我母亲发誓,从今往后,没有你的允许,我绝不靠近。”
陆夏川最后看他一眼,一句话都没说就将头转了过去。
祁也识相地离开,临走前叮嘱道:“别忘了上药。”
关上门后,祁也一直守在门外。
他怔怔地看向前方,搞不懂他和陆夏川之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一步错,步步错,他与陆夏川已经踏上了歧途。两人正在往相反的方向,越走越远。
祁也靠着墙壁,背上起了层汗。他还在后怕,脑海中还是陆夏川吐血的场景。
那么红的血,沾了他的一手。他想象不到陆夏川该有多疼,他抬手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祁也,你就是个混蛋!”
蒋韫成送走医生后,一回来就看到这一幕。
往日好友靠在墙壁,在自己脸上打了一巴掌。蒋韫成朝他走过去,抓住他还要落下的第二掌,嘲讽道:“何必呢?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受伤,梅开二度
“既然喜欢,早些时候老实地追着哄着,哪会闹成现在这样?”蒋韫成和他一起靠着墙,看似是替兄弟的终身大事担心,实际上,他语气中难掩幸灾乐祸,“你和他多有缘啊,他遭人算计恰巧遇见你。他要嫁给你哥,你哥又死了。你都替婚了,有光明正大的身份亲近他,为什么非得强迫他呢?”
要是一开始就好好地缠着,哄着。不用那些龌龊的手段,又怎么会将人越推越远。
蒋韫成顿了顿,继续火上浇油道:“自作孽,不可活,一手好牌,打得稀碎。”
说完,他还拍了拍祁也的肩膀。
祁也本就颓废,经他一说,更是难过。靠着墙,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蒋韫成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而安慰道:“你也别这么难过,事情还有转机。”
“哪来的转机?”祁也低着的头重新抬起,眼中带着困惑,“陆夏川现在恨不得杀了我,还有什么转机?”
蒋韫成摊摊手,无所谓道:“你不是还没死吗,活着就是转机。”
祁也无语,就知道蒋韫成这货不靠谱。
他推开蒋韫成搭在自己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