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
“亥时。”
她闭上眼睛,皱紧眉头。
整个魏府除了魏行昭,没有 知
推开双门,屋中并没有任何光亮,但香炉袅袅,异香隐约几分熟悉。
她又深吸一口。
“……绮梦香。”冷笑一瞬,寻着香气,走到香炉边坐下了。
借着窗外透进纸窗的月色,她将书阁这一方看得尤为清楚。宽敞的角落,地上铺好的书,一切的一切,恍然如昨。
门吱呀一声打开。
白若璃本是坐着缅怀过去,冷不防听到门声,整个人都紧张起来。
距离亥时仍有一个多时辰,魏行昭不是个不守时的人,那前来的,会是谁?
“白小姐?你在里面?”是裴言的声音。
白若璃浑身一颤,手握住桌角,狠狠捏紧。
她不敢回应。
绮梦香的效力浅薄但绵长,随着积累会越来越疯狂。尽管此刻她理智尚在,但裴言要是过来,她无法保证能够压抑住自己的私心。
可裴言却全然不知自己此刻也踏入了绮梦香的范围。
自魏林氏出事后,他和巡察司的兄弟每至入夜,轮番巡逻,谨防妖人再选魏府其他人下手。今日正好是他巡逻到附近,见白若璃的贴身侍婢灿星急急匆匆地走,少不得上去盘问。
灿星支支吾吾的,说自己去拿东西。
裴言又问白若璃在哪儿,不知是她心虚还是其他,道了个:“书……”又不敢再继续说下去,赶紧告退。
裴言便猜测白若璃是出了事。
顺着灿星来时路走,没过多久,就到了书阁。见平日挂锁的书阁今日锁不翼而飞,门又开了条小缝,更加确定自己没有猜错。
这才立刻踏进阁中。
问询没有回应,裴言仔细感应,亦没有妖人的气息。
难道是遭袭昏迷了?
心中一凛,他拿出火折子打开,往前搜索。
白若璃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在明她在暗,细碎的,靠近的脚步声于她来说,完全是一种折磨。
一点一点靠近,近在咫尺,鞋尖已显。
白若璃蓦然起身,几步上前。
裴言的手先于身,忽就感觉到谁抓住了他的手腕。错神一瞬,温热的触感已经覆上唇舌。
“裴言哥哥,你不该来的。”白若璃眼神迷离,双臂如蛇般游攀而上,整个人腻入他的怀中。
半个时辰后。
绮梦香仍然灼烧,屋中的气氛却渐渐冷却。
白若璃沉默地穿好衣服,背对着裴言。直到拢好最后一缕青丝,她才侧过小半张脸,道:“你快走吧。”
裴言的头十分昏沉,虽然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可又觉得陌生至极,身体不受控制般,将心中隐藏已久的,他认为肮脏的妄念悉数宣泄而出。
怎么会这样?
“他待会就要来,你快走吧。”白若璃又道。
裴言略是抬眸,声音艰涩:“他?行昭?”
“嗯,是,”白若璃颔首,“若不是他,你以为我为何会在这里?难道是等你吗?”
放在腿上的手指一根一根蜷起,裴言眉头紧皱,难以置信:“可你方才喊的是我的名字,阿璃,你……”
想起刚才放纵又热烈的纠缠,白若璃僵了一瞬。
那是她在魏行昭身上,从来没有感受到的,让她沉溺,贪迷,还想继续。
原来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
可那又怎样?
眼眶渐渐酸涩,她闭上眼睛将眼泪含了回去,努力不叫裴言看出异样。
“裴言哥哥,你应该也感觉到了,我不是处子之身。”她佯装平静的说出最难以启齿的话。
裴言凝看着她的背影,片刻后,又收回目光。
“我不知道你说这句话的意思,”他的声音越发低哑,“你是想说,你早就是魏行昭的人,还是想说,因为你是魏行昭的人,所以……”顿了顿:“所以你当年才拒绝了我?”
白若璃赫然惊呆。
转过身,茫然又错愕。
摇头,连连摇头。
“我、我拒绝了你?”
“不是吗?还是说,你忘了?”裴言苦笑一瞬。
白若璃还是摇头:“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裴言叹息:“也是,都过去那么久了,你不记得也正常!”捡起一旁的衣服,打算穿上。
白若璃却扑过来,拉扯住他的手臂,不让他穿。见他另一只手还在动,索性跨坐去他身上,倔强又执着地看着他。
这样的姿势……
裴言的心滞了一滞。
错开目光:“阿璃,你说了魏行昭快来了。起来吧,被他看见,对你不好。”
白若璃按住他的肩:“你把话说清楚,说不清楚,我不会放你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