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卢诗臣大概是惯于听见这种疑惑的语气了,说道:“她是随她母亲姓的。”班主任在上面咳了几声,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然后宣布动员会正式开始。中考动员会无非就是打打鸡血,班主任在讲台上声情并茂地发表了一番演讲,很是调动起来了家长们的,到动员会结尾的时候,学生们也鱼贯而入,站在自己的家长旁边说,跟着班主任喊了一通诸如“挑战极限,超越自我,上下齐心,背水一战”之类的口号,鼓励学生和家长的士气。李松茗注意到,卢诗臣的旁边没有人——凌思并没有和学生们一起进来,不知道去了哪里。全班学生此刻都已经和自己的家长站在了一起,江云诲也站到了李松茗的旁边,因此卢诗臣显得特别的“形单影只”,即便是喊口号这种被班主任已经将情绪调动得极其热血沸腾的场面,也还有人偷偷朝卢诗臣打量,但是卢诗臣却注视着前方,一些看卢诗臣的家长便也纷纷移开了目光,认真地跟着班主任喊口号。就还真应了那句话——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喊完口号之后,动员会也就快结束了。动员会开完之后,家长们便也陆陆续续的离开了,有几个会特意来和李松茗寒暄了一番,还故作熟稔地问卢诗臣凌思刚刚怎么没有来,是不是老师忘记通知了——这明显是个很不和善的问题,但是李松茗却听见卢诗臣很自然地说道:“应该是教练要和她谈些事情吧。”其他人不能从卢诗臣这里获得八卦的乐趣,一会儿便也散开了。在卢诗臣和李松茗一起要离开的时候,班主任叫他们单独留一下,说要和他们谈一谈。江云诲和凌思都不算成绩很好的学生,他们所在班级不是实验班,只是普通的班级。但是即便是在普通班,他们两个人的成绩也不算很出众,再加上这两个孩子家庭情况都特殊一点,所以老师才会特地在家长会之后找李松茗和卢诗臣谈话。卢诗臣和李松茗连带着江云诲一起,和老师一同朝办公室走去。班主任先约谈的是卢诗臣,请李松茗和江云诲先在走廊上稍等一下,而卢诗臣和班主任一起先进了办公室里去。进了办公室之后,班主任先给卢诗臣倒了一杯水,然后说道:“您是姓卢是吧?”卢诗臣说:“是。”“卢先生,平常凌思的事情都是联系的她的姥爷凌老先生,也很少和您见面,既然今天您来了,我想先和你谈谈凌思的问题。”班主任说道。“您请说。”
“不知道您是否清楚,凌思的学习成绩不太好,原本按理来说,以她的这个成绩,如果不是特长生,早就分流了。而且最近她还逃课逃得越来越厉害,这些我之前都和凌老先生讲过,但是似乎也没有什么效果。”“她母亲去世得早,我岳父一直比较溺爱她。”班主任叹了口气:“其实逃课也不算是太大的问题,以前她最多也就是不上课在学校什么角落去溜达溜达,但是也许是最近面临中考压力太大了,她最近有一次逃课溜去了校外去,这实在是很危险。”凌思一直是个挺令人头疼的问题学生。凌思成绩是常年在班级中游甚至下游徘徊,这还是其次,重要的是她很不受管束,经常想方设法逃课,即便老师还想救救她的成绩,她这个学习态度也很让人发愁。其实按理来说,以凌思的成绩和态度,基本上要走分流的路了,凌思还留在学校准备中考纯粹是因为她是体育生。凌思擅长田径,拿过省级的奖项,是学校培养的种子选手,所以学校是愿意力保她直升本校的——但是即便如此,文化课的出勤率和成绩也不能太差,如果达不到一中的最低标准,一中也是没办法录取她。这种特殊苗子学校其实还是不愿意失去的,所以班主任希望卢诗臣能够在这种关键时候,能够好好看着凌思,让她别再逃课了。卢诗臣听完,立刻说道:“劳您费心了,最近我会和她谈谈的。”听到卢诗臣的回答,班主任惊讶了一下。因为卢诗臣其实一贯是并不管孩子的。班主任教了凌思三年,拢共就小升初入学的时候见过卢诗臣一面,今天还是 纷争李松茗和江云诲等在走廊上的时候,楼梯口响起了脚步声,李松茗下意识地循声望过去,然后从楼梯拐角处先走出来的是一个身形高挑的、穿着一中校服的女学生,眉头很不悦地皱着,神情似乎是有些不甘不愿地朝李松茗所在的方向走过来。片刻之后跟在她身后出来的是一个穿着一身运动装、胸前挂着口哨的高个子的中年女人,体格比一般女性要健硕许多。她跟在女学生身后说话,语气里有些斥责的意味:“还好陈老师叫我注意着你了,不然就又让你溜出学校了,”她手里拿着一根细长的教棍,不轻不重地戳了一下女学生的后背,“你要逃课就逃,本来里面也没我的事儿,但是下次能不能别再用训练当借口了,你每次拿训练做借口最后你们陈老师都要找到我的头上——就算我是体育老师我也没那么闲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