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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笼中 第164章

卢诗臣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被李松茗推到了墙角,因为天气热起来已经穿得有些单薄了,肩胛骨猛然撞在墙壁上被撞得生疼,卢诗臣不禁轻呼出声:“唔——”但是他的轻呼声刚刚离开唇齿,便即刻被吞没。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随着安全通道的门合上,楼道里的声控灯骤然响起。比走廊的灯光要晦暗许多的光线中,李松茗眼眸中难以压抑的火光变得更加的汹涌,卢诗臣感觉自己仿佛已经置身火海。伴随着能够令人浑身一颤的一声惊雷,楼道转角处的窗户玻璃上传来连续不断的、剧烈的、鼓点一般的声音,将一切的声音都淹没。暴雨来了。 残忍的裁决李松茗的吻正如窗外袭来的疾风骤雨,来势太汹汹,难以抵挡。顷刻之间,李松茗的身体就将卢诗臣压制在了墙壁上。卢诗臣的力气并不小,他下意识就想要推开李松茗。但是此刻李松茗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一只手将卢诗臣的一双手都钳在背后,抵在脊背和墙壁之间按压住,另一只手则掐住了卢诗臣的脖颈,以方便自己毫无阻碍、无比顺利地吻住卢诗臣的唇。也许完全称不上是吻。李松茗完全是咬上来的,他的牙齿有些用力地嵌进了卢诗臣的唇肉里,卢诗臣瞬间就能够感觉到自己唇已经被咬破了皮,有淡淡的血腥气在唇舌之间蔓延开来。并且他还趁着卢诗臣的双唇方才因为后背撞上墙的疼痛发出轻呼,还未来得及闭上,舌尖借机直接横冲直撞地闯了进去,卢诗臣完全来竖起防御,就已经被攻城略地。从前和李松茗之间的亲吻,不管再如何急切和激烈,总是还保持着一点温柔的爱怜,但是这一次李松茗仿佛是一只正在分食猎物的野兽,他的唇舌齿已经没有任何称得上文明和礼仪的部分,只是最纯粹的撕咬和啃噬,以一种相当蛮横的力道和方式在卢诗臣的唇中冲撞和掠夺。窗外的雨迅疾猛烈,唇舌交缠之间所有暧昧的声息都全部被掩盖在了风雨声之中,无人知晓和察觉这个角落算不太上你情我愿的缠绵。卢诗臣和李松茗之间进行的仿佛不是一个吻,而是暴雨之中的一场厮杀。李松茗的亲吻实在太过凶狠,卢诗臣很快就因为缺乏氧气有些脱力,被钳在李松茗的手中的原本还在努力挣脱的双手也渐渐地失去力气,李松茗的亲吻便愈加的肆无忌惮。尽管唇齿之间的鏖战势态汹涌,但是亲吻发出的声音并不足以维持声控灯的光亮,所以灯光很快熄灭了下去。

楼道里变得昏暗起来,只有玻璃窗外透进来的一点毫无照明作用的室外灯光勾勒出彼此模糊的轮廓,黑暗仿佛能够更加放大所有感官和情绪,李松茗的攻击几乎到了一种凶狠和愤怒的境地,他掐在卢诗臣脖颈上的手进一步加重力道,将卢诗臣的唇舌压向自己的方向。卢诗臣喉咙间涌出的呻-吟一丝一毫都无法泄露出双唇,才到舌尖齿关就已经全部被李松茗吞了下去。在被这过于凶狠的亲吻窒息之前,卢诗臣因为缺氧而变得迟钝的大脑终于给身体下达了新的指令,他必须结束这荒唐的亲吻。于是,在李松茗的舌尖稍微退出去一点舔-舐卢诗臣的双唇的时候,卢诗臣的头往旁边偏了偏,避开了李松茗的唇舌,他的吻最后落在了卢诗臣的脸侧,在脸上留下了一点潮湿的触感。卢诗臣积攒了力量,忍着唇上撕裂的痛感,有些严厉地说道:“李松茗?你疯了吗?”卢诗臣的音量略有些高,将方才熄灭的灯光点亮了。这样的灯光下,已经足以看清李松茗的眼睛,李松茗眼中流淌着的似是愤怒、似是绝望,又似是欲-望,是一种难以分辨、难以言明的沉甸甸的情绪,他丝毫不准备否认卢诗臣的指责,声音嘶哑地说道:“可能吧。”“放开。”卢诗臣难得地在李松茗的面前表达这样的拒绝,只是他刚刚才结束了一场极激烈的亲吻,胸膛还剧烈地起伏着,气息尚且还是紊乱的,便显得这拒绝也沾染着暧昧的意味,更加像是欲拒还迎。“你让他亲你了。”李松茗原本掐在卢诗臣后颈的手移到了卢诗臣的脸上,手指指按压在卢诗臣破损的唇上,仿佛浑然听不见卢诗臣的话一般,自顾自地说道。“他”指的显然是徐磬。“亲了又怎样,没亲又怎样?”卢诗臣呼吸依旧还急促,声音难以平稳,“我们已经分手了,松茗。”“我没有同意。”李松茗说道。“分手是只需要单方面决定的事情,”卢诗臣的声音渐渐地平静了下来——平静得近乎有些冷漠,“就算你不同意,也是事实。”雨似乎下得更加猛烈了,仿佛要将玻璃都打碎。染上湿意的风声从楼道窗户的缝隙泄露进来,仿佛某种悲惨而绝望的呜咽,李松茗的声音夹杂在雨声和风声之中,仿佛也同这风雨声一般,有着不可阻拦的态势:“我已经和我爸妈坦白了。”“坦白什么?”或许是方才的亲吻太过于激烈了,卢诗臣的大脑仿佛还处于一种缺氧的混沌感之中,一时仿佛无法领会李松茗的话语的意思。“我喜欢你。”仿佛是一句表白,并不适宜出现在此时此刻的表白。联系上下文,卢诗臣混沌的大脑再一次停摆。而李松茗继续说:“我告诉我爸妈我们的事情了,我告诉了他们,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